善樂風波 -- 善樂堂的問題

這篇文章上月中已經寫好，但事情隨著相方互交律師信暫時降溫，不想添柴添火，故此一直壓下沒有發表。但既然上次先寫了林國璋牧師，為表公平，也該寫一寫善樂堂這一邊。由於筆者認為善樂堂在處理上產生的問題較多，所以篇幅亦較長，並非刻意針。寫過兩次利益申報，今次省了，直入正文。

關於法律風險

起初善樂堂突發聲明解除與林牧師的關係，大家雖感錯愕，但不多不少傾向同情善樂堂，認為突然要趕走創會牧者，總有說不盡的苦衷，或者林牧師的確有不為人知的一面。當時的指控非常嚴重，套用事後林國璋牧師引述陳龍斌牧師的講法，是即時可以報警拉人的罪行，卻又欠缺明確的法律依據。第一篇聲明出台後，大家十分期待善樂堂進一步解釋，換來卻是連續幾篇情感豐富的文章。

善樂堂指控林牧師干犯刑事罪行，但提出的「證據」，卻多是一些風馬牛不相及，感情強烈的指控，例如冤枉人偷奉獻、平日在背後講人壞、散播同工的謠言、難以相處等等。終於等到善樂堂澄清，大家得悉所謂「法律風險」主要有四項：

一、林牧師涉嫌隱瞞教會租用自己名下的單位獲利

二、身為守護弟兄事工的負責人，同時資助未婚妻，有利益衝突之嫌
三、收取外間奉獻沒有向堂會申報
四、圖書及報刊費用帳目不清

不少人均有提到以上的指控，並非全無疑點。特別是第一項，善樂堂聲稱過去二十年來租用六樓的辦工室兼交管理費，卻從來沒有使用過，令到林國璋牧師可以上下其手，中飽私囊。二十年來無人過問，實在令人難以置信，即或屬實，過往歷屆執事難逃監管不力之責，甚至有瓜田李下之嫌。而且，善樂人似乎忽略了一點，Lam’s Music Centre Limited之前係為林牧師同師母聯名擁有，現時善樂堂的講法，等同指控師母過去二十年來是共犯，有份貪污舞弊，收受利益。善樂堂發聲明前，有否細心留意師母在當中的角色？

直到近日的《嚴正聲明三》，才再澄清相關的「法律風險」，是指林牧師的操守有機會影響善樂堂作為免稅慈善機構的地位。不過，堂會每年均依法由會計師審核，再交由會友大會通過。過去多年財政年度的核數報告沒有問題，何故不到一年內會惡化成「法律風險」。善樂堂只要即時聘請會計師核數，再將報告公告天下，將會是十分有力的證據，為何到這一刻還未見，按常理推斷，答案只有三個：

一、善樂堂已核數，但沒有證據顯示林牧師有舞弊嫌疑，不符合善樂堂的既有立場，所以不作公佈。

二、善樂堂已核數，結果證明林牧師貪污舞弊，嘗試儘量大努力避免將創堂牧者告上法庭。

三、善樂堂沒有想過要核數。

假如是一，善樂堂應公佈核數報告，在財政處理上還林牧師一個清白，然後集中以「關係破裂，牧養失效」為理由分手。

假如是二，事情到今日也應公開結果，還自己一個清白，之後林牧師即使被告上法庭，自有法庭審理，善樂堂毋需越俎代庖，只宜暫停林牧師的職務及凍結會席，待案件定讞，再驅逐出會未遲。

假如是三，善樂堂應儘快安排會計師核數，以正視聽。

以現時證據，林國璋牧師財政不清不楚是事實，但基於這錯誤而要面對甚麼後果，似乎還有很大的斟酌空間，而外界是同情林國璋牧師到老人財兩失。善樂堂的宣稱基本是刑事指控，卻私下以類似中世紀大公教會「 絕罰」的方法對付林國璋牧師，在公在私均很難交代。

敵視外界，孤立自己

在過程中，筆者在不同的網上媒體遇過不少善樂人或是其支持者，他們在社交媒體張貼善樂堂的聲明，聲稱這才是真相，批評林牧師扭曲事實，但又同時宣稱沒有人知道所有真相，叫人不要隨便評論，只有善樂人才知道內幕，大家一定要相信他們。每當有人不同意，嘗試提問、澄清疑團或帶起討論。他們卻流露出非常濃厚的敵意，認為你偏幫林牧師，「被人洗腦」、「只聽林牧師一面之詞」，然後以「你不是善樂人不知道我們的傷痛」為由終止討論，再怪責你為何干涉別人的「家事」。

歸納起來，堪稱善樂三式。

「你不是善樂人不知我們趕走創會牧者的傷痛。」

「這是我們的家事。」

「咁講你即係幫住林牧師啦。」

相信不少當初沒有明確表態的局外人，嘗試關心事情發展時，甚至希望做和事佬，呼籲一人少一句，相嗌唔好口之類，不多不少受過這種對待，被人歸邊當作支持林牧師，然後對善樂堂留下不良印象。認為既主動張貼聲明，又不容或不屑討論的做法，十分不友善以至霸道。每一次公佈新消息時，以上情況便重覆一次，令到善樂堂逐漸失去教內人士支持，在輿論長期落於下風，事情由最初善樂堂對林國璋牧師的糾紛，演變成善樂堂以一敵百，甚至依近日所見，爭議已蔓延到UCC(umbrella cyber church下同)。

坊間由起初的五分同情三分疑惑兩分八卦，慢慢開始轉而針對善樂堂的處事手法及公關手段，認為以牧養失效、信任不再而辭退林國璋牧師，即使有道理，後續處理也堪為公關災難。後來出現「侵吞教產」、「欺師滅祖」之類的惡評，相信是善樂人始料不及。

在社交媒體公佈事件，以「家事」為由禁止其他人討論是不可能的，這是基本常識，不用牽涉甚麼高深的神學理論、教會傳統、釋經解經等。其次，關於「你不是善樂人不知道我們的傷痛」的講法，亦難站得住腳，因為若然為真，則全世界的輔導機構均要關門大吉了。這種講法，不啻是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」的善樂版本，莊子在二千幾年前已經講解過，在此不重覆。

而且，大眾也發現只要有人替善樂人說好話，甚至惡言攻擊林牧師，突然間又會懂得他們的傷痛，可以同擔憂患，當中包括與善樂堂千絲萬縷的UCC和收取善樂堂資助的嶺南大學校牧處傳道鄧巨堅。以善樂堂的講法，他們是善樂人還不是善樂人，他們憑甚麼身份地位去支持善樂堂，為何善樂堂由始至終拒絕外界介入，卻又十分樂意接受從他們而來的好意，抑或是只要支持善樂堂的就是善樂人，不支持就不是善樂人，甚至不得出席會友大會？

而且UCC人對善樂堂的歷史背景似乎不甚清楚，信仰百川上一篇文章《致善樂堂會友，有關林牧財政事宜的審察》，有UCC人聲稱善樂堂從來未使用過六樓的單位作教會活動用途，結果引來一位前善樂人回應說，善樂堂曾經在二零一三年間，使用六樓單位舉辦主日學。

從此事上發現，為善樂堂辯護的UCC人，基本上是完全相信善樂堂的說話，連簡單考證亦欠奉，結果連UCC的公信力也賠上。幸好這次只是社交媒體上的交流，日後一旦需要對薄公堂，便會有提供假證據之嫌，到時後悔莫及。

關於善樂特工2.0

這個whatapps組群，本來是整件事的末節，連林國璋牧師在發佈會上只有稍稍提到，不知何解，善樂堂竟花了十頁報告去解釋，在外人的角度，感到非常突兀，甚至有點無私顯見私。

首先，以Whatapps組群來處理教會嚴肅的內部事務，令人感到十分兒戲，難道沒有正式的會議及章程處理，並留下明文紀錄保障自己。其次Whatapps組群內的對話，大部份被遮蔽，即使筆者願意以最大的善意，相信善樂堂當初沒有意圖罷免林牧師，但最後真的罷免了他，當中必然有許多隱情，對外只披露對自己有利的資料，反而更令人質疑組群是否有不可告人之秘密。

跟據報告，善樂堂設此組群的目的，是處理「資源分配、財政使用及法律責任的風險」，但報告超過一半篇幅，是用來處理林牧師與胡姊妹的糾紛。我估計善樂堂認為此事是林牧師的牧養失效的證據之一，所以放入報告之中，以加強說服力。但外界一向關注的焦點，是「法律風險」四字，但對外聲明的內容，卻是多屬人事糾紛一類的「家事」，甚至連胡姊妹的兒子在FB謾罵善樂人也放入報告之內，令人感到輕重不分，亦使報告焦點矇糊。

而關於林牧師與胡姊妹的糾紛亦十分曲折離奇，跟據《基督教善樂堂有關「善樂特工2.0」之報告》：

//自2017年4月開始，教會只有一位全職同工幹事（下稱胡姊妹）。根據教會紀錄，林牧師於2017年6月初私下向多位弟兄姊妹聲稱此幹事對他有意思，甚至講「師母過身後不久，靜姨上班開始更明顯地化妝打扮」；又眼紅阿水、因而在社交網絡上不點名地對他冷嘲熱諷，使他備受困擾與傷害。//

//胡姊妹先後向牧者、執事投訴，要求教會處理疑似出自林牧師口中的中傷言詞，又向身邊的姊妹澄清「自己對林牧師絕無半點私人感情，一切只是某人的錯覺」，但因沒有同工手冊、投訴機制可供參考，當時亦只可以在該群組處理此事。其後，此幹事亦在6月4至8日期間在臉書公開發佈不同的「投訴」（參以下Facebook截圖），林牧師亦曾於6月5日要求同工刪除Facebook貼文，同工當時以不想多生事端為由曾刪除貼文。當時的長執們亦要經過一番調停方能安撫該同工的情緒。//

去到七月一日胡姊妹聲稱壓力過大而要請假，善樂特工的成員翌日即進行家訪，盡顯關心。

根據信仰百川的文章《[詳細Timeline]善樂事件》當中指出，正是此位幹事在與林牧師製作善樂周刊時，通報遠在西藏的林牧師，善樂堂打算在5月27日開「善樂發佈會」。林牧師在被趕走後的文章《充滿感恩的一年》，也特別鳴謝此位幹事，認為彼此合作無間。資料顯示，雖然二人曾經出現糾紛，但經處理後，關係明顯得到大幅到改善。

去到在善樂堂《報告合輯》6.5項中，卻又有一百八十度轉變。

//胡姊妹是善樂堂的前任行政同工，她不只一次在網上發佈流言蜚語。先是在本年(2018編註)2月下旬，在個人面書上曾發佈攻擊陳牧師的言論（參《有關2018年2月21日全職同工胡姊妹幹事指控陳龍斌牧師為人渣之時序報告》），當時善樂堂人事策劃部隨即作出口頭警告。5月，善樂堂曾經發生奉獻失竊事件，並向警方備案，亦沒有確實証據指向是善樂堂的任何人偷竊。（參《2018年5月遺失奉獻事件報告》）然而，胡姊妹卻不只一次在個人面書發放流言蜚語，暗指善樂堂「包庇小偷」（參Facebook截圖12），又直指「小偷」在教會「教兒童主日學」（參Facebook截圖13），善樂堂執事同工及會友經已多次勸戒其停止此類言論，但情況並沒有改善。//

何故短短幾個月，善樂堂對胡姊妹的態度急劇轉變，投訴林牧師造謠生事後，執事迅速處理安撫，與陳龍斌牧師有糾紛卻收口頭警告。事前稱「沒有同工手冊、投訴機制可供參考」，因此放在Whatsapp組群內處理，但胡姊妹與陳龍斌牧師之間的事故，突然冒出一個善樂堂人事策劃部，可以執行紀律出口頭警告。

很多比善樂堂大數倍的堂會，亦未必專設人事部，讓筆者好生懷疑。結果翻查web archive的記錄，所謂人事策劃部別又內情，發現該部最早見於18/04/2018的網頁紀錄。綜合幾項資料，即在胡姊妹罵陳龍斌牧師為人渣後，善樂堂剛好成立了人事策劃部，隨即發出口頭警告，而人事策劃部的負責人之一，正是陳龍斌牧師！實在太巧合了吧，未知眾人當中是否有角色衝突之嫌呢？

善樂堂的報告合輯中，斷定胡姊妹多番散佈謠言，誣衊他人，不聽勸告。以有限的公開資料，這位胡姊妹接連投訴兩位牧師，又在facebook「發佈流言蜚語」，但善樂堂卻相信她對林牧師的指控，並迅速處理，而將她罵陳龍斌牧師定性為攻擊，甚至額外成立一個人事策劃部來處理。

以上種種，善樂堂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做法前後不一，矛盾處處，啟人疑竇呢。

最後，關於組群的名字善樂特工2.0，筆者相信善樂人並非亂改一通，我也完全相信報告當中的內容。不過，還有最後一個疑問，既然是2.0，以常理推測，即曾經出現過一個善樂特工1.0的組織，至於善樂特工1.0用以處理甚麼事情，恐怕永遠是個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