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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9月30日 星期三

你們心持兩意要到幾時呢 -- 寫在雨傘運動一週年

928當日,教會的牧師有陪我們到金鐘現場,親眼看到警方施發第一枚催淚彈,她是位弱不禁風的嬌小女士。當時我勸她不如先離開現場,因為未知道局勢發展如何,她只丟下句:「我的羊在那裡,我就要到那裡。」令我相當的動容。
敝教會算得上開明,以顏色計,正、副堂主任牧者算得上是深黃,多年來在他們的薰陶之下,我們那批自少跟隨的會友,不多不少習染了他們的想法,會對政治、社會、民生等問題相對較注意,我們知道「民主不能解決所問題」,但同時也知道「獨裁的問題必然更大」。

可是,當教會發展,人數越來越多時,漸漸出現「村民唔係咁諗」。在928之後數天,教會緊急舉辦了一次祈禱會,當時還會傻呼呼地寄望,面對政府的強硬鎮壓,以敝教會一貫的教導,會出現一面倒批評政府的聲音,可惜事與願違。在政治宅的術語中,敝教會應該是一間「港豬教會」,牧者的講道,也許只是「個人意見節目,不代表教會立場」,並沒有真正影響到大家的想法,甚至沒有影響到他身邊的同工。教會內可能有幾個黃絲牧者,但這裡卻不是一間積極追求民主自由,尋求社會公義的教會。

那時候我最常聽到的就是:「教會唔講政治」(不過此句一出,下一句必定講政治),雖然不是禁令,但當你在團契中想分享對當前政治局面的的感受時,整個小組就很有默契地Dead air。佔領運動期間,與幾個熱心的會友,在教會外派黃絲帶,第二天就收到「勸喻」。其實,我們明知教會難做,已刻意不在教會範圍,而在教會外的大街派。

經過一年,本地教會有沒有任何進步的地方呢,我不敢說沒有,但遠遠去未到所謂「作鹽作光」,足以發出先知聲音的地步,反而見到不少教會牧者想明哲保身,儘量不沾手,以免影響教會發展。

如果有為意基督教的消息,敢言的牧者,通常不需要牧會,或已屆退休年齡,毋須在意日後的前途。大部份的傳道人,似乎依然是「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」,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工作前境和教會發展。這才是令我真真正正對教會失望的地方,傳道人在講壇大言炎炎地說我們要單靠上帝,勇敢踏出自己的安舒區,為真理不惜一切,打那美好的仗,上帝必會預備,「即或不然」,但看到卻是另一種情況。保守、退縮、怕得罪人、「政治中立」。上有行,而下有效焉,傳道人如是,所牧養的羊自然也如是;羊如是,傳道人也不得不如是。

教會明哲保身的態度,不單止無益,甚至有害。一邊廂,這種做法無法勉留具理想,有行動力的年青人,不少人已經因為教會的態度選擇離開,轉投社會上其他的政治組織,尋求出路,不滿情緒甚至蔓延到一班信主一二十年的中生代之中。另一邊廂,教會若真的要走一條和諧順服的路,身為社會上關係最密切,動員力最強,忠誠度最高的群體,政權又真的會放心,容讓教會自由發展?

正如經上記著說:「你們心持兩意要到幾時呢?若耶和華是神,就當順從耶和華;若巴力是神,就當順從巴力。」
巴力神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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